我們都不希望說了太多,也都不喜歡沉默。而今,那份衡量多與寡的尺規早已變了形,再也量不出它理當對應的真理或平衡;但我們也不能怪它,畢竟異化的是我們,使其異化的,亦復如是。
前些日子,有人問道:「若要刺兩個字在身上,你會選哪兩個?」
我沒想太久,答道:「Difference和Faith。」
這兩個字到底是牴觸、耦合、缺一不可還是水火不容,我其實也不是那麼明白。只期待混沌與機會、堅實與平靜可以兼顧,我知道這很奢侈。但不去奢望的話,什麼也不會有,畢竟每個願望都是奢侈的,只因那永遠指向我們尚未擁有、尚未成為的某物——而且是不養賴超越性,不可能成為或擁有的某物。許多哲學家希望把超越性拉攏到先驗場域,賦予其疆界或某種潛在的必然性,但那又如何?我們到底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死去,更遑論只是一抹話語或認識、一面緣分或印象,我甚至不知道這些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該把握什麼,又有什麼落寞的理由?
總是過於樂觀或過於悲觀地,落入深淵或爬出深淵,但總歸是個深淵,多麽令人乏味且厭倦。雨開始下,我想短時間內它不會停,那是它的深淵,想停也停不下來,只有或大或小、或快或慢,沒有動與靜,更別遙想它結束之時,因為它也不會知道。就像T所說的:「一滴落下的雨水,能否明白一場大雨的理由?」而此時,我開始期待一場大雨,像《百年孤寂》結局般的毀滅性的大雨,讓它盡情沖毀一切;且別去想雨後是新生還是終焉,只要走在潰散的路途上,一切就已經會更好了,至少相較於__對吧?希望與失望,早就是攜手不離的牽絆,而誰又怪得了他們呢。
該死,雨快停了。
喔不,雨又輕盈的落下了幾滴,如琉璃般珍貴的雨水,誰想得到呢?
再過些時日,網路上大概又會全被抱怨梅雨不停的發言吧?屆時,我應該也會感到厭煩與痛苦,由衷地渴望一個沒下雨的日子。但那天還沒到,所以再讓我們為雨水緬懷幾回,細細聆聽它的聲響,就像第一次看見雪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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