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23日 星期二

就像用超究武神霸斬砍皮卡丘。砍一刀:痞咖。砍兩刀:痞咖。砍三刀:痞咖~秋~!

2014年12月19日 星期五

Psychosocial

記得2003年,當時我剛進大學,之前因為哥哥喜歡金屬搖滾,所以我從國高中就開始聽,只不過金屬搖滾對過去的國高同學們來說,只是個過時的老笑話。18歲進入大學,室友中有其中一人是徹頭徹尾著迷於音樂的,記得若沒人拍他肩膀,他從不會把耳機拿下。我和他聊起金屬、搖滾以及其它,當然我不真的懂音樂,只是想找個接近他的方式,又或者舒展一些過去曾需壓抑的慾望。那是我第一次聽到「後搖」這個字,他丟給我Slipknot的Psychosocial,那時我們還不太知道音樂可以下載這回事,聽音樂還是仰賴CD,或至少是CD複製出來的檔案。而我印象最深的是,Slipknot的曲子我幾乎聽不下去,但又因為是對方挑給我的,是對方希望我了解的音樂形式,我盡力地聽下去,但還是吃力,完全把握不了旋律與節奏,只聽見嘶吼與噪音。後來我問了他關於後搖的理解方式,但就算是通過他的解釋,我還是全然無法理解,即便當時Linkin Park已經紅片了半邊天也一樣。
真正讓我意外的是,某天我聽到一段爆炸式的前奏,覺得額外好聽且耳熟,激昂而憤慨,帶著點激怒耳膜的意味,我心想該不會就是Slipknot吧(至今我還不知道這個字到底該怎麼念)?結果還真的就是Psychosocial。而今,從刺耳到悅耳的轉換如何誕生,我如何從不理解、煩躁、抗拒,甚至憤慨中,轉換成一種享受、縱情,甚至開始能毫無窒礙的進行移情與認同,這是至今我仍然無法理解,卻又確實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過程與經驗。至今看來Psychosocial似乎還不夠激進,還有太多大眾品味的元素,比方說副歌、獨奏與泛音的吉他表現方式。這裏我感到的是一種劇烈但隱形的教化過程,同時也或許是種再主體化的痕跡見證。由於我完全不懂音樂,甚至稱不上一個愛好者,大多數的時候我就像18歲那年一樣,詢問朋友是否有值得推薦的曲子,不過這次我不會向他們借CD,而是索取幾個關鍵字即可。

感覺、感受、體驗、理解、舒適、暢快......

我們的眼、耳、鼻、舌、身都早已被替換了一輪,已知的被稱作陳腔濫調,未知的被想像成為未來與前瞻。然而在這樣的認識模式中,是不是已然是種將未知當成未來的、教條化的進步論?藝術作品的主體到底是誰?主導藝術品被感知、被認識的機制為何?我們應該擁護過去的自己,還是應該擁抱未知的刺激?有一種痛恨是格外傷人的,那是當人連自己該如何感知對象都陷入困頓的時刻,而某種程度上,這種弔詭的困頓(連同自己的感受都必須被背叛或否認)是學院的特殊產物。
但有另一種情感狀態,是恨,是恨一切,恨自己,恨對方,恨他人,恨大眾,恨歷史,恨權貴,甚至恨無產階級。恨是很棒的概念,你不必支持或肯定任何存有,你只要憎恨與否定一切,就可以把出口放到未來。而且,那也就是希望以溫柔待人的主體最後能夠佔據的位置。哎,有點大拒絕的味道,但算了吧,苦盡甘來不是勸世用語,苦的同時,總是伴隨甘甜的幻象,而我們經常在味覺的刺激過度中無法區辨苦與甘,就像我們無法區辨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一樣。



2014年12月2日 星期二

停筆之後

其實也說不上停筆,畢竟昨天才剛趕出一篇文案給客戶。但在這兩三天之間我確實很希望自己可以不要看字,也不要寫字。也沒有太特別的理由,只是覺得自己已經喊累喊了很長一段時間,並且深刻地明白即便強迫自己每天醒來就要坐在電腦前,對於工作進度也未必會有明顯的正面效果。有些時候就是可以寫的很輕鬆,有些時候很勉強,而時候到了的時候再怎麼勉強與不滿意,該交出去的玩意就是得交,就算寫得多麼平庸、俗爛、含混不明也一樣。

於是我開始擁有一種透明的生活,我拿起畫筆與之前撿到的壓克力顏料,蓋掉其中一張我最不滿意的舊作,因為沒有白色顏料,所以只好選用膚色代替。底層的藍綠色,那個我曾經堅持不二的藍綠色被橘黃色蓋過,其實那讓我覺得有點心痛。

昨天我覺得畫的還不錯,是個帶點政治寓言意味,由橘紅色與深綠構成的風景人物畫。

今天醒來身體仍舊不適,客戶催促我明天必須交出一堆文案,但我把早晨獻給我的畫面,那現在看起來令人有點生氣,帶著不祥徵兆的畫面。

我想我必須做點什麼會讓自己開心的事,一些關於美的、美學的,或藝術的事情,即便是寫篇思辨唯實論與藝術的論文提綱也好,但我寫不出來,也做不到。

重新翻閱印碟裡的相片,最近我時常這麼做,但這麼做也經常刺痛著我。因為上一張比較能夠與美扯上關係的照片是十個月前拍的,也就是說,已經有整整十個月,將近一年的時間我沒有用任何美學的視角觀照自己的現實生活。而那幾乎是我在進入職場之前的整整六年中每天都在做的事。

那些相片刺痛著我,因為我無法拍出那樣的照片,也沒有那樣的心情去促使自己按下快門,哪怕只是用鏡頭好好掃描身活周遭。更別說選擇與後製的美學品味彰顯了。

昨晚失了眠,每次睜開眼都發現剛好過了一小時,如此反覆。在半夢半醒間我想著可能的構圖、作品的形式、學術論點的切入方式,或是期末報告與短篇論文的組織架構。但那又能怎麼樣?

透明的、無聲的一天,或許因為換季或是陰雨,日光淡去的速度遠遠超過我的預期,在透明與無聲中,我過完了一天。毫無意義,或意義非凡的一天。

情願、甘願、意願、許願。
願,我拿它沒輒,至少現在沒輒。

我們知道藝術在左派思想中的重要性,在於它關乎自律、自主與自由。但為什麼此刻我一點也感受不到任何關於自由的浪漫,關於自主的天真,或是自律的暢快?對,我已經任性地把理當用於工作的時間挪作放空了,但我仍不覺得自由,即便同時我已經關掉工作的倫理而使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時間限制與壓迫。

耳中莫名緊縮有如蟬鳴,伴隨著血管的緊縮,腦內腫脹、暈眩且麻木,肌肉僵直,末梢神經持續不斷帶來刺痛。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靜止般的時間感對應著日光的衰減而顯得魔幻,對應著尚未完成的工作則更像是一種政治寓言式的虛構魔幻。有增無減,空無成為實存,疊加在實存的事物之上,形成更強而有力的壓迫。

我還在等待另一種魔幻,路燈亮起之時的魔幻。只怕當那一刻到來,我已經疲倦到難以承擔這份魔幻美學,無論那對我而言曾經是多麽的重要。